有几个眼尖的朝臣远远瞅见了宁国公,急忙上前迎道,“诶,您老人家今日怎么来了?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嫌我在府里碍眼,”宁国公已至花甲之年,但体型魁梧,声音依旧洪亮,左右看看后大声问道,“你们这都是议论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圣上口谕——。”

    高公公自大明殿后殿走出,正欲请三位内阁大学士入殿,就听得宁国公的大嗓门,当即大喜过望,连忙走到他身旁,“国公爷,您先请入后殿面圣。”

    “你且与我说说,发生何事了?”

    宁国公大步流星地往后殿走,高公公慢他半步,小声说了“河北”二字后伸出手比了个“八”。

    “您今日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
    见着不是三位大学士,而是宁国公步入殿内,盛帝便知是高公公自作主张了,不过他原本紧绷的面色明显舒缓许多,叫人把信件递过去,“您先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宁国公一眼扫过,面色当即阴沉如水,咬牙切齿道,“好一个李安元,还一个北羌!竟敢派兵里应外合妄图刺杀我大盛重臣!”

    “您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打!必然要打,怎能咽下这口气。”

    盛帝思虑的更多,“可现在是冬日,您也知晓今年冷得不同寻常,若是开战……”

    “冬日不合适,这不是粮草辎重的事。”

    纵横沙场多年,宁国公虽气性大,但也不是个粗心眼的,“老臣担心匈奴也想趁机有所动作,天冷了草原上的日子可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“朕生辰宴上匈奴和北羌简直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,还妄图给我大盛难堪,做他的春秋大梦。”盛帝回忆起当时的场景,不禁冷笑道,“也不想想蛮子怎能成我大盛好儿女的对手?”

    “虞家那小丫头确实不凡,不过话说回来,北地有老虞在,居庸关还乱不了。”

    宁国公双手背在身后在殿内来回踱步,“若与北羌开战须得等开春,老臣会盯死匈奴,待解决了北羌,迟早跟匈奴人算账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,您的夙愿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
    盛帝知道面前这位老臣驻守长城几十年,心心念念与匈奴决战,但同样的,他既为人皇,彻底除去关外虎视眈眈地与大盛僵持百余年的恶狼,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夙愿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