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绩的心像被利刃划破,血流不止。他真的很不喜欢她说‘再无瓜葛’。可现在离婚证都领了,他再想赖在她身边,好像也没了正经理由。京市的冬天漫长,这个季节依然寒冷,道路两旁的树木也大多光秃秃的,看起来熬不到春天的样子。“不退,我交了一年的房租,现在退房押金就损失了。”沈绩嘴硬,也带了点赌气的成分。他已经迁就她离婚了,为什么还要听她的搬家。偏不搬。反正接下来要大力发展江城子公司,他做好长期住那儿的准备。庄清本来还打算劝他,但又想,两人现在也就是陌生人关系,她没资格左右别人的想法。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,扬长而去。回到江城,庄清休息了两天又重整旗鼓,继续看场地。这下应该没人从中作梗了。看了一上午,突然接到周盛白电话,他笑着说:“我在你家门口,有好消息带给你。”好消息有两个。一个是,周氏投资的写字楼正好空出一块场地,以7折的优惠价租给庄清;另一个是,周盛白认识个画廊朋友,画廊缺少优质国画,如果庄清愿意,他可以从中牵线,倘若谈妥,以后庄清不愁吃喝。这两个好消息,每个都是砸中脑门的惊喜。周盛白笑笑,给庄清倒茶,“怎么样?愿不愿意?”“愿意啊。”庄清简直想不到拒绝的理由。只是——她对周盛白不求回报的帮忙很愧疚,“总是你帮我,我没什么好帮你的,有点惭愧。”“谁说我是不求回报?”庄清愣住。笑容和煦的周盛白挑了挑眉梢,“我听说你和沈绩领了离婚证,恭喜你恢复单身。如果我想追你,不知道给不给我这个机会?”她和沈绩离婚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?庄清喝了口茶,委婉拒绝,“我暂时不考虑感情问题。”她陷在一段单箭头感情长达十年,和沈绩的半年婚姻更是要她半条命。她不敢奢望这辈子还能再喜欢别人。就算喜欢,她也得仔细掂量,不敢贸然走进婚姻。可周盛白不同,他是周家独子,担负家族生意继承的重任,结婚生子更是迫在眉睫。她不想耽误他。长睫敛下眼眸情绪,周盛白声音淡了下来:“还是忘不掉他?”庄清抵触再谈论感情,她更关心场地的问题。*三月最后一周的周末,是个不多见的好日子。也是苏景和梁宸的订婚日。苏家和梁家联手包下京市顶奢酒店的整栋楼。庄清陪着苏景从一楼装造房间出来,她捅了捅苏景胳膊,“紧不紧张?”苏景轻笑:“有什么好紧张的,反正都是假的。”庄清没说什么,握紧她手,轻声道:“等我站稳脚步,你来江城投奔我,我们一起过下半生好不好?”“好!”苏景笑着回应。走至迎宾区,苏景看到梁母拿着手机,肉眼可见的焦急。她忙上前,“阿姨,怎么了?”梁母欲言又止:“没什么。”苏景目光找了一圈却没看到梁宸。梁母结结巴巴,“他、他等会儿就到。”庄清抿了抿唇,心里痛骂梁宸不靠谱。平时迟早也就罢了,今天可是订婚的大日子,这也迟到,不要太离谱!苏景并没生气,反倒安慰起梁母,“阿姨,别着急,梁宸他估计有事耽搁了,很快就到。”本来都要急哭了的梁母,掏出手帕抹了抹湿润的眼眶,拍拍苏景的手,“阿景,你可真好。你愿意嫁给梁宸,可真是那臭小子走了狗屎运了!他日后要是敢对你不好,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替你削他!”